张镜人

张镜人,男,汉族,1923年6月出生,2009年6月14日逝世,享年86岁。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主任医师、教授,1942 年6月起从事中医临床工作,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上海市名中医。家学渊源,不仅擅治发热性疾病,而且对内科杂病及疑难疾患,如眩晕症、冠心病、心肌炎、慢性胃炎、慢性结肠炎、慢性肾炎、尿毒症、皮肌炎、红斑狼疮、多发性骨髓瘤、口腔粘膜病的多发性口腔、扁平苔癣、白斑等,均有丰富的辨证论治经验,特别是对临床常见的慢性萎缩性胃炎和慢性肾功能衰竭,进行了系统观察研究。

2009年6月14日,国医大师表彰大会前夕,张老在上海华东医院病逝,享年86岁。

人物简介

张镜人历任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暨中医气血理论研究室主任、上海医科大学教授、上海市卫生局副局长、顾问。全国中医药学会副会长、上海市科学技术协会委员、上海市中医药学会理事长、顾问。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市中医药研究院专家委员会顾问;上海市中医文献馆、上海市中医药情报研究所顾问等职。曾任全国政协第七、八届委员会委员、政协上海市第六届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委员,民盟上海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人物小传

1923年,出生于上海中医世家,为张氏内科第十二代传人;
1945年,独立挂牌应诊;
1954年,出任上海市卫生局医疗预防处中医科副科长;
1990年,成为全国首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
1991年,首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1994年,获“上海市名中医”;
2004年,成立“张镜人首席名老中医工作室;
2005年,担任广州海军医院的胃肠顾问;
2007年,带领林烽教授研究口臭专题,研究出“双清平衡免疫疗法”;
2009年,荣获全国首届“国医大师”称号。

人物生平

先生出生于名医世家,其曾叔祖张骧云,以擅治伤寒而称誉社会,以医德高尚而口碑极佳。先生幼承庭训,立志杏林,为第十二代传人。年未及冠,便学习古典文学,同时攻读《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等中医经典著作。18岁开始单独应诊,初出茅芦,便显露头角。在1946年参加国民党政府考试院举行的中医师考试中,高居榜首。建国初期,先生率先关闭私人诊所,参加上海市卫生局工作,曾任中医科副科长、中医处正、副处长等职。筹建上海中医学院及中医医疗机构,为推动中医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与此同时,先生一直潜心钻研医学,精益求精,对中医理论积累了深厚的造诣,同时,不拘门户之见,博采众长,不断吸取新的知识,在发展中医理论上甚有建树。在临床上有着丰富独到的经验与用药特色,颇多创新。如对急性感染性疾病、慢性萎缩性胃炎、病毒性心肌炎后遗症、冠心病、慢性肾炎、慢性肾功能不全、系统性红斑狼疮等,均有深入研究,疗效卓著,成果斐然。建国以来,先生不仅在国内讲学,还十余度应邀赴日本、澳大利亚等地讲学,交流中医药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每每载誉而归。先生热忱培养中医的新生力量,桃李满天下。先生急病人所急,经常奔赴全国各地及外域地区,悉心为病人解除苦痛,博得各界人士及广大患者的信任与称赞,在海内外享有盛誉,深受中医同道的爱戴与尊重,被香港报刊誉为“沪上中医第一人”。
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待遇,1994年荣获首届上海市医学荣誉奖。1996年荣获中央保健委员会优秀保健奖。1990年经人事部、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确认为全国首届继承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工作指导老师。1995年获首届“上海市名中医”称号。
发表科研论文108篇,主编及参编著作有《中华名中医治病囊秘张镜人》及《辞海.中医学科》等20部著作。曾获多项国家级重大科研成果奖。
先生因胃癌医治无效,于2009年6月14日上午9时28分在华东医院逝世,享年87岁。

医学成就

创调气活血法
曾创调气活血法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病理证实,疗效显著,打破了慢性萎缩性胃炎腺体萎缩不可逆转的观念,为防治胃癌开拓了新的途径,获全国中医药重大科技成果甲级奖及国家级科技进步三等奖。慢性肾功能衰竭采取清湿热以泄邪浊,益气阴而养营血的标本同治法,为临床所验证,获上海市中医中西医结合科研成果二等奖。徒弟石蕴玉、张存钧,均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个人荣誉

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待遇,1994年荣获首届上海市医学荣誉奖。1996年荣获中央保健委员会优秀保健奖。1990年经人事部、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确认为全国首届继承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工作指导老师。1995年获首届“上海市名中医”称号。

学术观点

基本观点

张镜人一直潜心钻研医术,精益求精,兢兢业业,谨遵竭诚为人民服务的行为规范,在学术上恪守“茹古涵今,兼收兼蓄,立足临床,重在创新”的治学思想。
张镜人对内科杂病,颇崇景岳;外感热病则服膺叶、吴。临床治疗提倡遵经而不泥古,师法而不拘方,尝谓:用药如用兵,有攻有守,知常达变,贵在灵活,化裁在我,惟求取胜。

新感务求表透

诊治热,主张“表”与“透”,提出新感务求表透,不使入内,伏气务求透表,促其外达。“表”“透”之法,重在祛邪,所以卫气营血各个阶段,凡欲祛邪外解,或导邪由里出表,离不开“表”与“透”二法,而豆豉、豆卷兼具“表”与“透”的性能,最为适当。据此学术观点,治疗变应性亚败血症、巨细胞病毒感染,取得良好效果。
对慢性胃炎,先生指出,胃痛一症,历代医家多主于寒,寒凝气滞,不通则痛。但从临床观察,脉证分析,慢性胃炎应属热郁气滞、或寒热夹杂之症,故立调肝理气、和胃清热之法,联系胃粘膜病变,腺体萎缩者,配合养营活血,肠腺化生者,配合祛瘀消痈,打破了慢性萎缩性胃炎胃粘膜腺体萎缩不可逆的观念,引起国内外学者的重视。

肾炎领域新里程碑

在深入研究慢性肾炎过程中,先生提出:“慢性肾炎的内因为脾肾虚损,外因为湿热扰攘,徒益脾肾,则湿热之扰不已,专清湿热,则脾肾之虚难复,必须虚实并顾,标本同治。”确属真知灼见,在中医治疗慢性肾炎的领域中,树立了新的里程碑。
在慢性肾炎的肾功能衰竭期,症见面色晦滞,泛恶呕吐,舌质淡胖,常被视作脾肾阳虚,浊阴上逆,先生独持异议,认为主要是湿浊困聚,耗伤气阴及营血,阴损虽可及阳,但阳虚仅处于从属地位。治疗不应本末倒置,宜清湿热,以泄邪浊,益气阴而养营血。这些观,已被大量临床实践所证实,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继承与创新互济

在医学继承和发扬的问题上,张镜人总的思路是“继承与创新互济”,常道,不继承就没有基础,不创新就缺乏活力,既要重视中医经典著作与各家学说的论述,又不能忽视运用现代科学方法对医学继承和发扬、补充与创新的重要性。张镜人利用胃镜观察胃粘膜色泽形态的病理变化,实验室检查,尿常规所见的红、白细胞与蛋白、管型,以及肾功能的测定,扩大了“望诊”的范围,丰富了慢性萎缩性胃炎和慢性肾炎的辨证内容,提供了治疗的启示。张镜人还和生物医学工程科技人员协作研制“脉象仪”,积极探索“切诊”的客观指征。还准备借助电子计算机来识别舌象,并研讨“闻诊”与“问诊”的信息输入途径,冀能延伸中医的四诊方法,为中医现代化作出贡献。

名医医话

肾病综合征

肾病综合征,乃现代医学病名。对患者进行实验室检查可发现蛋白尿、血清蛋白总量降低、血胆固醇增高,临床辨证仅见浮肿、乏力,脉常濡细,苔多薄腻、舌质淡微胖。脉证相参,分析其病机,当属脾肾气虚、湿浊潴留所致。盖脾主运化,作用于精微的摄取与水液的输布;肾司开阖,作用于精气的藏蓄与湿浊的排泄。太阴虚则运化无权,难以摄取精微,又难以输布水液;少阴虚则开阖失常,未能固摄精气,又未能排泄湿浊。清不升而浊不降,渐致血清白蛋白偏低、胆固醇反高,尿蛋白大量丧失。此虽结合中医学说推论,然《素问·至真要大论》曾谓:“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水热穴论》亦云:“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也而从其类也》,”《太阴阳明论》更明确指出:“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因知浮肿乏力等症,确与脾肾同病,湿浊中困有关。然“无阴则阳无以化,无阳则阴无以生”,且湿浊易从热化,故治法宜气阴兼顾,湿热两清。余常用保真汤加减,取得良好疗效。本方出自《证治准绳》,由人参、黄芪、白术、甘草、茯苓、五味子、当归、生地、熟地、天冬、麦冬、白芍、柴胡、黄柏、知母、地骨皮、莲心、陈皮、姜、枣等药组成。唯五味子嫌涩敛;熟地嫌滋腻;天冬麦冬嫌润;知母、黄柏与地骨皮嫌凉,恐壅滞水湿浊邪,均宜去之。人参易孩儿参,莲子易莲须,再增芡实,山药平补脾肾,米仁根、石苇、大蓟根、泽泻清化湿热,每获桴应。从实践中体会,中医升清降浊之理,含义良深,值得重视探讨。

谈治胃脘痛的体会

对胃脘痛一证,当明辨寒热虚实。新病或暂病,多属寒,属实.寒者热之;实者,饮食所伤消导之,肝气相乘和调之,疗效较好。若久痛不已,寒渐化热,实亦转虚,寒热达错,虚实夹杂,选方遣药,殊费斟酌。盖脾之与胃,以膜相连,脾性喜燥,宜升则健,胃性喜润,宜降则和。相反而又相成,其升降之枢机,全赖肝家之疏泄,故脘痛虽责之胃,病机却不能不涉及肝脾,论治自需从肝、脾、胃着眼。临床体会,胃脘痛迁延经年,每有蕴热,辛燥之品万难合撤。然痛必气滞,肆意寒凉,气机更碍,欲除疼痛,不犹缘木求鱼,且肝失疏泄,脾胃升降乖常,清无所归,浊无所降,是以脘腹胀满与噫嗳酸苦等症并见。太仓热扰,甚至耗阴损络,或嘈杂、或燔灼、或便血、虚中夹实,病变蜂起。余于斯证,独宗鞠通“中焦如衡,非平不安”之说,主张寒温相适,升降并调,营阴兼顾,虚实同理。适寒温,恒取苏梗之辛香微温,“敛木气横逆,散肝经郁滞,”配黄芩、连翘之苦寒清热,“入胃以和胃阳而与脾阴表里”;调升降,恒取柴胡之轻举畅达,“引脾胃清气行于肠道”,配旋覆花、代赭之和胃降逆,“镇其阴气,宣发胃阳”;顾营阴,恒取丹参之和营活血,配芍药、甘草之酸甘化阴,缓急止痛,“行营气而泻肝木……和逆气而补脾土”;理虚实,恒取孩儿参之健脾安中,配香附、枳壳之理气除满,“气顺则胸膈利”。上列药物,分之似嫌支离无序,合成汤剂,实为芍药甘草汤、旋覆代赭汤、香苏散、柴胡疏肝散诸方之复合,温凉通补,堪符衡平之旨,庶几缓缓图功。

用药特色

铁树叶

铁树出自海南闽广,现各地园圃普遍栽培,亦可取幼株移植盆中,不甚长,供案头观赏。其叶紫黑作细尖瓣,生两旁,如篦箕,每数年开花不次,色微紫而白,状若瑞香,累月不凋。据《纲目拾遗》考证,即《群芳谱》载录的凤尾蕉,又名番蕉。并说:“友人唐振声在东瓯见凤尾蕉,土人皆呼为铁树,则知今人所用及洋舶带来之叶,皆番蕉叶,而非真正铁树叶也。濒湖于隰草部祗列甘蕉蓑荷,而于虎头凤尾等蕉,概不及焉。或当时未有知其性者,今隶之以补其缺。”相传需以铁屑和泥壅之始茁壮茂盛,故称铁树。叶入药。性味或谓甘酸微温,或谓酸寒,功能“平肝,统治一切肝气痛”。所结果实则有毒。
张氏常用铁树叶配合芍药、甘草,医胃脘疼痛,颇获灵验,未见任何反应,非铁树叶之功,实为他药之力。张氏用药多有玄机,留给其门人文章余地而已。然《纲目拾遗》云真正的铁树,乃铁连草,系另一品种,“形如屏风,状如孔雀尾分张,黑色细支,刀砍不断,斧之乃折,治一切心胃及气痛。煎汤服,立愈。”果尔,对胃痛的治疗作用,当更优于凤尾蕉叶,拟设法采集,通过临床,观察疗效。

野葡萄藤

野葡萄藤即木龙,为yin’ao之茎藤,方书言煎汁饮服能愈呕宛厥逆,或配合海金沙、麦冬、灯芯草、乌梅、当归、红枣,疗五淋血淋,滴可去障翳。然医案不见记载,功效犹未详也。江南民间用治痹痛。余对肝肾阴虚,湿热挟瘀留滞营分,肢节酸楚,头面、口唇、耳轮、颈项散发盘状红斑,或手指出现殷赤疹点者,每在养阴凉血剂中,酌加野葡萄藤一至二两,颇获灵验。盖性味甘凉,专清热毒,且茎藤尤善通经达络,热毒解则斑疹消而筋脉自利耳。

伤寒热病大法

外邪的感袭“受本难知,发则可辨。”症候的属寒属热,治疗的需温需凉,各有其宜,不容偏差。所以,叶天士说“营卫气血,虽与伤寒同,若论治法则与伤寒大异也。”实践表明,属于伤寒范畴的热病,不外乎新感外袭和伏气内发二端,新感虽有寒温之分,惟外邪的侵犯,由表入里,治疗只能表散;伏气因新感引动,由里出表,治疗必须透达,除了里结阳明的腑证可下夺而外,新感与伏气的出路同在肌表,故“表”与“透”实为治伤寒热病的大法。新感务求“表透”,勿使内入,伏气务求“透表”,促其外达。特别应重视的是豆豉一味兼擅“表”与“透”的功效,乃治新感与伏气的至当不易之品。
但强调治热病以“表”与“透”为前提,推崇豆豉亦表亦透的作用,必须是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根据卫气营血的病程传变,不同阶段,采取不同配伍,以达到“表”或“透”的目的。如邪在卫分者,以葱豉汤加减,因南方多湿而无北地的寒邪阴凝,故卫分之邪偏寒的,不必赖麻黄、桂枝的辛温,辛温反助邪热,偏于温的也不宜桑菊饮、银翘散的辛凉,辛凉恐遏邪湿,这与章虚谷“始初解表用辛,不宜太凉,恐遏其邪,反从内走也”的见解是契合的。此时,葱豉的微辛微温,恰到好处。邪留气分者,从栀豉汤加减,邪入营分或血分者,从黑膏方加减,三方都有豆豉,由于配伍的关系,葱豉着重于发汗解表,犹叶氏“在卫汗之可也”的原则;栀豉着重于轻清泄热,表里双解,犹叶氏“到气才可清气”的原则;黑膏方着于育阴达邪,犹叶氏“乍入营分,犹可透热仍转气分而解,入血犹恐耗血动血,直须凉血散血”的原则。
还要指出,邪未传入气分化热,决不能轻予栀子的清泄;邪未传入营分或血分,劫烁津液,决不能轻予生地、石斛的育阴生津。进一境始转一法,独豆豉的“表”与“透”则贯彻于整个病程的始终。打破了温热学派对汗法的清规戒律。很多医家拘泥于朱肱的“风温不可发汗”及王履的“每见世人治温热病,误攻其里,亦无大害,误发其汗,变不可言”等说法。视汗法为畏途。然治疗上确有得汗而解的机理。因此,薛生白说:“温病发汗,昔贤有禁,此不微汗之,病必不除,盖既有不可汗之大戒,复有得汗始解之治法,临证者当知所变通矣。”吴鞠通也说:“伤寒非汗不解,最喜发汗,伤风亦非汗不解,最忌发汗,只宜解肌,此麻、桂之异其治,即异其法也。温病亦喜汗解,最忌发汗,只许辛凉解肌,辛温又不可用,妙有导邪外出,俾营卫气血调和,自然得汗,不必强责其汗也。”
应知内伤杂病重在扶正,所谓精气夺则虚。外感时气重在去邪,所谓邪气盛则实。新感非表不解,伏气非透不愈。救阴尚易,达邪最难,邪去则正安,热退则津还。与其养痈贻患,无如曲突徙薪。叶霖说:“治热病知补阴,是最为扼要处,知泻阳之有余,即所以补阴之不足。不仅恃增液诸汤,进乎道矣。”可算得上经验之谈。
汗法的任务,专主去邪,“表”或“透”均隶于汗法范畴。不过“表”有发表,有解表,有育阴以滋发汗之源等的区别;“透”有清透,有温透,有化湿以开达邪之路等等的异殊。为伤寒热病开辟了广阔的治疗途经。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至如阳气虚弱,细肢冷,或汗出甚多及有其它不可“表”或“透”的见症者,自当别论。

人物评价

弟子们回忆,跟师多年,他从未在门诊时间里稍事休息,哪怕上一次厕所,连续门诊八九个小时也是如此。老师在诊疗时对待病人耐心细致,从不主动叫病人离座。他对每一张处方,每一味药物,每一个剂量都仔细揣摩。在他书写的病历中,不会见到上方(指上次开的方)加某药物的医嘱格式,每次处方都必定是一张完整的处方。他平等对待每位病人,在他的病人中有很多老干部,按政策需要照顾。为了不给普通病人带来影响,他坚持提前1个小时上班,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先为老同志诊疗。老师病后在家休息,仍有不知情的老病人找上家门去,他从不拒绝。但“反右”及文革时期,其师长同门对其言行颇多指责,与文革后的情况差异较大。以治疗萎缩性胃炎而出名,却终于胃部恶性肿瘤,其对疾病的体会之深、医术造诣之高可见一斑。
张镜人的国学功底深厚,也让弟子们追慕不已。他青少年即秉承中医讲求儒医相通、注重文化的传统,书法、诗词、绘画水平也日趋精进,尤其是古诗词造诣颇深。他每有感而发,思绪如潮,涌向笔端,佳篇天成,2006年结集出版有《张镜人诗集》。他40岁时,裘沛然赠诗《庆张镜人医师四秩寿辰》七律,其中写到:“借问江东吟咏者,风流人物属张生。”赞他能诗之名。
昔日的江东张生已远行,留给我们的是一个世家子弟,一个青年才俊,一个卫生官员、一个国医大师,一个智慧老人叠加的背影。他在晚年曾作《醉花阴》一首,述及平生情怀,值得后人吟咏,其中写道:中医宝库称丰富,本草饶研究。愿效李时珍,泽惠神州,亿万人增寿。